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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道铭的红颜白手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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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财新网,晋城发布,九间打虎录整理;文章字,阅读需要10分钟。

▲金道铭资料图

在山西省为官8年,官至省纪委书记、*法委书记、省委副书记的金道铭,最终在61岁就任省人大副主任这最后一段仕途不过月余,即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轰然落马。年2月27日,中纪委宣布正在对其进行组织调查。

山西官场的“纸牌屋”,在抽掉金道铭这张“纸牌”后风雨飘摇。山西六位现任、一位原任省部级官员随后落马,甚至有中央纪委、央企和*方人士涉入,地市、厅局和省属企业中落马的厅级官员更数以十计。

■煤炭反腐走过场

金道铭年出生,满族,北京人。年12月至年11月间,他有18年的时间在北京市共青团、组织部工作,并且在期间下放农村劳动。年,他在监察部办公厅开始了纪检、监察生涯,并在年监察部与中央纪委联合办公时,调至中央纪委,长期做外事、秘书工作。进入山西官场前,他是中纪委驻交通部纪检组长,交通部*组成员、直属机关*委书记、*校校长。

年8月,有16年纪检工作经验的金道铭从北京调赴山西,补缺山西省委常委、纪委书记一职。四年后,年9月,金道铭成为山西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兼省委*校校长。依例,金道铭分管山西省委*务,包括意识形态(如精神文明建设)、组织、纪律等。他的前任是山西本土官员金银焕。

金道铭颇能表现勤*亲民。在新闻报道中,金道铭曾经冒雨问农桑、冒雨深入兴县考察、冒雨调研西山煤电官地矿、冒雨察看柳林高红工业园,还有冒雨在太古高速公路西山特长隧道建设工地、长安重汽新厂区搬迁项目建设现场、文水县胡兰村等地慰问,顶着烈日深入麻田、粟城等地视察指导。尤其分管精神文明建设时期,师德和大学生思想*治建设、“雷锋精神”、“刘胡兰精神”、“右玉精神”,都是他谈论的主要话题。

金道铭也展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刚到山西半年,金道铭就派出56个调研组,历时半年,在全省调查煤炭行业腐败问题。调查结论之一是:暴富的煤老板背后,一定有暴发的干部。调研报告形成后,金道铭不先呈送山西省委,而是同日送到中央纪委,得到领导批示。抓到了山西腐败要害,金道铭得到上级称赞。

年伊始,山西省宣布查处临汾市副市长苗元礼等人,并将在煤焦领域开展一场反腐败专项斗争,与同期开始的以煤炭资源整合和煤矿企业兼并重组为旗帜的第二次煤改相匹配。当年8月,山西省煤焦领域反腐败专项斗争领导组成立,金道铭任领导组常务副组长,时任分管煤焦的副省长陈川平(后任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委书记,年08月落马)任副组长,时任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长杨森林(后任山西省监察厅厅长、山西省纪委常务副书记,年7月落马)任副组长兼办公室主任,省纪委监察综合室主任张秀萍(后任晋中市委副书记,年8月落马)担任办公室副主任兼案件管理组组长。彼时,令*策(后任山西省*协副主席,年6月落马)担任山西省发改委主任,聂春玉(后任山西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年8月落马)、杜善学(后任山西省委常委、副省长,年6月落马)、白云(后任山西省委常委、统战部长,年8月落马),分别执掌吕梁、长治、阳泉三个产煤市,任润厚(后任山西省副省长,年8月落马)正在掌管山西五大煤炭集团之一的潞安矿业集团。以上人物,此后都落马于年。

根据公开资料,截至年3月金道铭卸任山西省纪委书记,山西省的煤焦反腐已查处余名干部,清缴亿元资金,被查官员及国企高管包括省委原副秘书长冯其福,省粮食局原局长、*组书记高志信,省水利厅原副厅长孙廷容,阳煤集团原*委书记、董事长王亦农,大同市原副市长王雁峰,山西焦煤集团原副董事长、总经理高玉斌,蒲县煤炭工业局原局长郝鹏俊等。但山西焦煤集团内部人士认为,当时的反腐“斗争”,“不过走了过场”。

在曾经的包住包村联系点——忻州市静乐县赤泥洼乡,金道铭曾十多次“冒雨”、“冒着严寒”访农户、问农桑。但在金道铭落马后,原静乐县委书记杨存虎亦传言被带走。杨存虎年初被曝出女儿“吃空饷”,被免职,但随后在忻州市环保局复出。熟悉杨存虎的人士说,因金道铭常去静乐,杨与金交好。

担任山西省纪委书记期间,金道铭还曾力推占地余亩建设的“右玉*风廉*建设教育基地”,该基地位于朔州右玉县,总投资1.5亿元,除教学楼、纪念馆外,还有高级公寓楼五栋和普通公寓楼、餐饮服务楼等,出资方为山西煤炭运销公司朔州分公司。时任朔州市委书记王茂设、山西煤销公司董事长刘建中,都于年相继被带走。

金道铭任省纪委书记期间,山西在某些时候俨然成为了全国纪检系统的典型。年3月,山西承办了部分省(区、市)纪检监察信访举报座谈会,金道铭在会上致辞,山西纪检监察部门在会上分享经验。

金道铭落马后,有曾与他在北京共赴饭局的人士对财新记者回忆,尚未赴任山西,已知调令的金道铭就和山西官商在北京吃饭,并且邀请人们到山西后找他。

在山西为官后,金道铭依然保持了与北京部委的关联。一个例子是,年9月,他在山西忻州出席了全国交通系统人才工作座谈会,回顾自己的经历。但事实是,在其单人交通部纪检组长期间,交通系统成为一个“前腐后继”的领域。此轮反腐中,山西交通厅亦挖出包括两任厅长在内的窝案。

■红颜白手套

管理纪律的金道铭,有着一对姐妹花情人——生于年的胡昕和生于年的胡磊。财新记者调查发现,胡氏姐妹及其父胡祥俊、其母肖桂花,持有涉及房地产、煤矿、信息技术等领域的7家企业。-年间,在结识了金道铭后,胡氏企业突然崛起,大举拿地倒卖开发,涉足煤炭资源整合,承揽*府电子工程,然后快速套现。

▲网传金道铭情人胡昕、胡磊

胡氏企业快速崛起,并在地产、煤矿等领域套现,正好大致发生在胡昕、胡磊结识金道铭之后。据此前《中国经营报》报道,就在-年左右,因为一位丧偶厅官找对象,胡昕、胡磊被介绍进入太原的厅官圈,并与金道铭结识。■榆次胡氏山西晋中榆次区顺城东街的电务小区,原中铁三局电务工程处基地内,“胡老二”的女儿和一位“出事了的”省领导在一起并且赚了上亿的消息,已经传开。电务工程处材料厂,曾经是“胡老二”胡祥俊的岳父“老肖头”及妻子肖桂花的工作单位,胡祥俊身份证显示的住址即在此。“老肖头”一家原住晋中市太谷县铁三局家属院北院,住这个院内的材料厂职工,仅此一家,其余住在马路对面的南院。胡祥俊没有中铁三局电务工程处工作过,他曾经在位于榆次修文镇的中铁三局东阳机管站担任一个只有两三人的电报所所长。胡昕身份证上的住址,就是东阳机管站宿舍。但事实上,胡祥俊一家不曾在东阳机管站居住,因此目前在此居住的仅有的几户老职工,没人认识胡昕。但他们记得胡祥俊:瘦高个儿,戴眼镜。这个机管站在十多年前已经倒闭,如今当地都鲜有人听说过。但早些年,榆次是中铁三局“重镇”,从年代起,中铁三局有四个处在榆次落户,包括机械筑路工程处、电务工程处等。胡祥俊和他的家人曾经居住过的中铁三局家属院,离晋中市太谷县火车站1公里多地。一位在此居住了40多年的中铁三局机械厂职工还记得这一家人:他们把胡祥俊称为“胡眼镜”,瘦高个儿、戴眼镜,人长得不错;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曾在南京上学——这一点正好与胡昕的身份信息吻合,生于年的胡昕,年毕业于南京工业大学信息工程学院。老职工记得胡氏姐妹小时候长得不错,但因为不属于一个单位,并且电务处材料厂早在十余年前搬迁,职工退休后基本搬到了榆次市区的电务小区,老职工和这一家人没有了联系。东阳机管站的老职工倒是记得,胡祥俊前些年回去过。榆次电务小区的原电务处材料厂的老职工对这一家也有印象,因为胡祥俊家在这里还有一套房子。一位原电务处材料厂老职工甚至记得胡昕的名字,在他印象中,胡昕姐妹说话快,口才厉害,脑子灵。前些年,这位老职工的喜宴上见过胡祥俊,知道他在外面“倒煤”,并传言得了重病。老职工对曾经的同事肖桂花更为熟悉。在太谷县时,肖桂花是材料厂会计兼出纳,“能说会道的,说话蛮有水平”。胡家搬到太原以后,肖桂花偶尔会坐着小轿车回榆次,打理一下燃气、暖气等,很快就走了。这位老职工最后一次见到肖桂花,大概是去年底。中铁三局电务工程处,原称铁道部第三工程局电务工程处,后改为中铁三局集团电务工程有限公司,除有铁路电务、电信、电气化工程承包一级等资质外,还具有通信信息网络系统集成甲级资质。年胡祥俊在北京注册第一家“奥科新得科贸有限公司”以来,包括计算机网络系统的电子工程,一直是胡氏企业的主营业务。在南京工业大学取得信息工程专业本科学历的胡昕,毕业后6年,在山西晋中博得科贸有限公司工作,直到年,胡祥俊成立了山西奥科新得科贸有限公司,胡昕也随之开始了商海浮沉。曾经和胡昕同为山西奥科新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股东,之后又担任过奥科新得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法人代表的胡磊,被认为是胡昕的妹妹。她生于年,户籍地位于榆次,和胡祥俊、胡昕的名字紧挨着出现在晋中市建设局的对建筑施工企业负责人的相关认定上。她也拥有本科学历。

■胡氏企业

年,胡祥俊成立了山西奥科新得科贸有限公司,年,山西省建设厅核准了奥科新得科贸的电子工程专业承包三级资质,这是电子工程专业承包的最低资质,只能承包造价万元及以下的电子工程施工。但年后,奥科新得科贸承包的*府电子工程项目至少有两个是0万元以上的“大型电子工程”,且涉及公安部门等,例如,晋城市“数字化城管”项目、大同市“数字化城市管理”项目、山西省国土厅“数字国土”、太原市公安局“三警合一”管理系统、山西省工商IC卡红盾网络工程、山西省公安金盾工程、山西煤矿安全监控工程、山西部分地区医保工程等。其中,晋城市“数字城管”项目投资达万元,由晋城市*府年第35次常务会研究决定,由市城市管理行*执法局牵头建设,年6月由市*府采购中心完成施工招标。

太原电子工程行业人士告诉财新记者,胡氏姐妹通常拿到项目后,与其他电子公司合作完成。

但胡氏触角所及,远非如此。-年间,胡氏企业突然快速扩张,涉足房地产及煤矿领域。这一年,胡氏成立了北京新得元盛投资有限公司、山西开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开城地产)、山西博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下称博义地产)、山西奥科新得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下称奥科新得信息技术)。

不过,两个房地产公司在胡氏手中持有时间不足一年。在以1.5亿元的总价,拿到一幅西至大运路、北至庆云街、东至唐明路、南至物业、时力公司,编号为“-05”、总面积11.6公顷的住宅用地后,博义地产便被山西当地国有大型企业兰花煤炭实业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兰花集团)旗下兰花房地产开发公司以2亿元的价格收购,这幅土地也就交由兰花房地产公司开发,成为后来的海棠湾项目。博义地产只在肖桂花手中握有半年时间。

吊诡的是,太原市国土部门在公示-05宗地出让结果时,没有注明受让人。这并不符合公示规范。而兰花集团在收购博义地产时,没有公开其资产负债和评估结果。这一收购行为,只记录在大公国际资信评估公司的一份短期评级报告中。

开城地产拿地、套现,也如出一辙。年2月,开城地产和复地(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山西得一文化产业集团有限公司,在迎泽区马庄村附近拿到一块18.8公顷的住宅、商业用地,即CG-地块。开城地产以不到1.1亿元的总价,在其中获得了15.63公顷土地,单价元/平方米。这一数据载于太原市国土局的土地置换结果公告。年初,该幅地块因地下有明清遗址,太原市国土局将开城地产拿到的住宅用地置换为位于枣园规划公园以北、迎泽区马庄、枣园村的“003”地块。枣园是当地规划的高端别墅区范围。

拿地半年后,开城地产%股权由中铁铁龙集装箱物流股份有限公司旗下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收购,成交价3亿元。

奥科新得信息技术是年胡氏为经营“数字矿山”而注册的一个公司。虽然号称与兰花集团旗下上市公司兰花科创股份有限公司合作“山西数字矿山基地”,并以此为由拿地、环评,获得年度太原高新区创新基金。但“数字矿山基地”最终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被称为“太原双子座”的写字楼“嘉名国际”。

奥科新得信息技术为嘉名国际,共拿到位于太原市高新区的两幅相邻工业用地-10地块、-9地块,面积分别为平方米、.6平方米,均价分别为元/平方米、.57元/平方米。合计奥科新得信息技术以万元的总价,获得了.6平方米土地。

这两幅工业用地,分别是奥科新得信息技术在年、年以挂牌方式竞得的,两次挂牌的成交价都等于底价。也就是,奥科新得信息技术以“零溢价”的方式,获得了嘉名国际的用地。

在太原房地产市场,山西得一文化产业集团董事长胡树嵬与胡昕并称为“男胡”、“女胡”。太原地产界人士称,“男胡”与时任太原市委书记申维辰交好,“女胡”在金道铭支持下获利,因为这种利益冲突,金道铭与申维辰在官场斗法,二胡则在商场摩擦。

在金道铭主持煤焦领域反腐时,位于晋城的兰花集团高层争相接近金道铭,胡氏姐妹正是在此间攫取了自己的利益。

■插手“官案”

年,山西官场是在喧嚣中度过的。有专家分析认为,除了交通系统窝案,以及部分领导的卖官鬻爵、牵扯房地产之外,大部分贪腐官员陷入了“黑金泥潭”,金道铭也不例外。

▲焦煤集团原董事长白培中

年,山西焦煤领域发生一起引起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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