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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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村空心槐回首嘉靖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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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水县城和汾阳杏花村中间,是古代皇家操练骑兵的马村。这是一个大村,街巷纵横,院落栉次鳞比,居民数千。

远在唐代,这里就是并州去往汾州的必经之地,若逢清明时节,细雨霏霏,恰是行人断*、借问酒家之途。

马村“空心槐”

村中的几株古槐,都是村人消暑的凉棚,也是庄稼人端着大碗就餐的“饭场”,世世代代,老槐树是沧桑变幻的见证,是村民喜怒哀乐的伴侣;祖祖辈辈,是人间祸福的寄托,是村老们永远的话题。

村中最粗的一株,两人难以合抱,树荫能遮蔽一个大院。村老说它有多岁了,但那茂密的枝条、翠绿的树叶还在展示着年轻的生命力,它爱听人们的一句话:“千年松,万年柏,不如老槐树歇一歇。”这是它在让人们开心,也在宽慰自己。它的树干,被好心的人们给捆扎了红布条,这不仅是向它祈求,也是向它祝愿,人们祷告它保佑家室平安,同时企盼这位老槐树延年益寿。

人们早就看到,老槐树空心了,空的能钻进人站立,空的让人担忧它生命的延续。老槐树主干体内的木质完全枯腐了,整个一个大大的、高高的空洞,它怎么活的?这是一株家槐,也叫国槐,生命力非常顽强,寿命很长,老了之后几乎都会空心,空的程度不等,交城马庄的一株古槐空到能容纳四个儿童进去打扑克。

文水马村的这株老槐树虽然也空心到令人害怕的地步,但它依靠着健康的韧皮,源源不断地从大地吸取生命的乳汁,输送到枝条和叶子上,叶面永远年轻,在太阳的爱抚之下,光合作用再把营养充实给母体,老槐树维持着血液循环,每年春天都有新的枝梢伸向天空,都有碧绿的新叶出生,年年开花,岁岁结荚,生命不息,生长不止。

站在这株老槐树跟前,凝望一阵,很想与它对话,想让它诉说经历的风风雨雨,见到的悲欢离合......

马村堡墙遗存(一)

马村堡墙遗存(二)

老槐树环视了四周,只是沉默,仰望天空,还是沉默。

我们游览了村庄的几座古院,这是百年前豪门的宅院,如今门庭冷落,悄然无声,颓墙断壁,荒草离离。据说这些院落都曾是武氏家族的,后来全成了“寻常百姓家”了。

在村庄周边走走,看到残存的古堡土壁,断断续续,依然挺着厚实胸膛,但个头矮多了,据说马村的堡墙有几百年的历史,上世纪中叶还大体完整。堡名“永泰”,面积将近亩,长方形。堡墙都是用粘土掺入石灰夯实的,高约两丈,厚一丈多,顶宽近五尺。堡子里面,有“一街十巷十井”,住着富贵人家。

这座村堡是何时修的?应该是明代嘉靖二十年前后,离现在年了,与那株空心老槐树大约同代。嘉靖是个迷道的昏聩皇帝,君臣贪财无厌,盘剥百姓户户“家净”,兵备松弛,空有边关。那些年,北方的蒙古俺答骑匪几番跨越长城入侵,嘉靖十九年八月,他们直闯雁门,攻进太原城,把清源、交城、文水、汾阳一路疯抢,到处狂杀。各府、州、县无力抵挡,只能立即加高城墙,平川大村纷纷垒筑土堡。到明穆宗隆庆元年九月,俺答骑匪再次攻下石州,而后直闯孝义、文水、交城、太谷、平遥、介休,猛攻汾州八昼夜,抢掠半月,而后取道石州离去。直至隆庆五年,明廷与俺答议和,开放长城互市,匪患停息。

马村的“永泰堡”,万历年间得以安泰,崇祯末年又几番经受战乱,但那时将堡门关严毕竟也能躲过残酷的劫难。

“永泰堡”里住着武氏望族,既是书香门第,也是官宦人家,父子三人三进士,传为三晋佳话。光绪年间,进士武达材居然被聘请到富的流油的平遥,继徐继畬之后出任超山书院的山长,与灵石静升的王舒萼一同主纂《平遥县志》。不是平遥没有才子,但武达材的人品与学识的确令平遥学界敬仰,叹服!

老槐树看着“永泰堡”的土墙高筑,盯着堡里的老少爷们出出入入,见着一家家敲锣打鼓娶媳妇,望着一位位老者被送到西坡的坟墓,得知李闯王的大*北上了,又听说大清朝也玩完了......

“眼见他起朱阁,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现在,老槐树饱经沧桑,枯木逢春,村里的关帝庙重新建起,延续了香火,人们对“虚怀若谷”的老槐树也更虔诚、更珍惜了。老槐树抖起精神,“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01.05文水章多村

作者在孙谦纪念馆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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