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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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的穷游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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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年的冬天,下午考完寒假最后一门功课,晚上我就登上了西去的列车,目的地:新疆,此次穷游被我称为《西行漫记》。我筹到的元,买太原到乌鲁木齐的通票花去47元,出发时,我兜里只有53元。

第一站在临潼下车,游玩华清池,算好时间,先中转签字,然后开始快速浏览。爬到半山腰看了西安事变蒋介石被抓处,在花园里闲逛了一圈,记忆最深刻的是有个照相的,说是照一张像一块钱,我想留个影便照了,等我取照片的时候,他却要10元钱。我立马感觉到被骗了,灵机一动说钱不够,要到派出所找表哥去借,才唬住那个骗子,真的一块钱拿到了照片。

第二站是西安,下了车看了城墙、城门,看了看钟楼、鼓楼,连碑林都没看,便算是游了西安。

第三站是兰州。那里有一位和我爸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老革命,前些年他带着他的孩子们回老家,我和他的儿女们结下了友情,到兰州的游历就得去找他们了。他家三闺女带我去看了白塔寺、黄河大铁桥、雁滩公园,还吃了一碗油油的、辣辣的兰州拉面,那是一碗我今生吃过的最难以忘怀的拉面,至今想起来,嘴里还涌口水。在他家里,老人家买来了青海湖的湟鱼招待我,那鱼有一尺五六长,有五六斤重,尽管我那时吃鱼不多,但我还是吃出了土腥味,真没感觉到好吃到那里。现在,青海湖的湟鱼,据说了五六寸大的都找不到了,而且是国家保护动物,今年我在青海出差时,专门问及了此事。

在兰州住了三天,又继续我的西行。那个年代,去新疆讨生活的四川人、河南人很多,车厢里根本没有座位。白天,我坐在烧锅炉的煤堆上,望着窗外不停闪过的酒泉、武威、张掖、嘉峪关,凝望着白雪皑皑的祁连山,荒凉且神秘的戈壁滩,脑子里搜寻着边塞诗句:“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八月轮台风怒吼,一川碎石大如斗”。夜晚,我裹紧衣服,紧贴着锅炉取暖,跟着咣当咣当的车轮声做梦,但在乌鞘岭我还是冻醒了。那时候广播里的天气预报,总要提到乌鞘岭,什么乌鞘岭千帕,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这回才知道这地方特别的冷,所以天气预报才每天说它。

列车顶着凛冽的西北风,孤独地穿行在茫茫戈壁。穿越河西走廊、星星峡,过哈密、吐鲁番,一路向西。白天,凝望洪荒戈壁,或高适或岑参,仿佛就在高丘,仰天长啸;或张骞或玄奘,驼铃阵阵,跋涉在沙漠。夜晚,梦回历史千年,北风呼号,犹如千军万马奔腾,戈壁上战旗猎猎,卫青霍去病挥刀冲锋。一路行程,这些历史人物,或叠加,或交叉,不断在眼前、脑际出现,戈壁沙洲在他们的吟唱和厮杀中,有了灵魂,有了生命,叫人须臾不能安宁。

在历经两天三夜的运行后,列车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十点钟到达了乌鲁木齐。

一出车厢门,刺骨的寒风夹着雪粒立刻给疲惫的我一个下马威,抖起精神,拖着行李箱,昂首挺胸走出火车站。当我冲出火车站厚厚的黑门帘时,我登时就傻了:昏黑的灯光下,几个足有一米八的几个维族人围了上来,用闪着寒光的英吉沙刀子对着我的胸口,“买刀吧!买刀吧”。额的个娘,你卖刀也不能这么卖啊,会吓死人的。我定定神儿,怯怯地说,我一个穷学生,咋能买得起这么好的刀啊!那几个维族人看看我“天真而纯洁的眼睛”,再没说什么了。我拉起轱辘包,风似地逃离了。

火车站的东南角有一个邮亭,看到好多人排队打电话,我也想尽快联系到姨夫,那样会省去一个晚上的住宿费。昏暗的灯光下,都是些联系亲朋好友的人们,联系上的便站在一旁等人来接,联系不上的急着来回转圈。轮到我用电话的时候,地方的电话本却查不到部队的号码,我只好怏怏地去找住的地方。火车站广场通往大街的地方,是一个大坡,黑咕隆咚的我也没看清,哧溜一下摔倒在地,连人带包滚下坡底。爬起来一看,地上全是冰。后来才知道,整个乌鲁木齐的柏油街道都在七八寸冰的下面。

拉着轱辘包,一边打问着旅店,一边前行,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新疆军区第二招待所的牌子。拿出山西大学中文系开的介绍信和我的学生证,登记、交钱、住宿,我的娘啊!我的兜里又减去了四块七毛钱。我把轱辘包存在存包处,在招待所的楼里头溜达一圈,看到有个军人在旁边的电话亭里打电话,心想这可能是军线,我得给我姨夫打个电话。赶忙过去问那位军人“老兵之家”的电话,果然他是知道的。我拨通了新疆第一干休所的总机,请话务员给我转接周部长家。接电话的是我未曾见过面的姨夫,这个34年参加革命的长征红军,一口湖北天门方言,我听不懂他说啥,他听不懂我说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基本知道了我是谁,他还让我回家去住,我那知道他家在啥地方啊?电话突然断了,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我不想再打扰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就没再给他打电话,反正我已经记住了他的电话,明天再联系吧。回到房间栓好门,三下五除二钻进被窝里,望着天花板,回味着一路的旅程。

突然有人敲门,我爬起来一看,是姨夫来了,跟爸爸妈妈说的特征一模一样。他是来接我回家的,后面还跟着他的孙子,我曾在69年见过一面的玩伴。房间不给退,交了的四元七角自然要不回来,小件寄存处下班了,我的包也取不出来,心里怏怏地跟着姨夫回家,令人高兴的是我第一次坐上了上海牌小轿车,还算是平衡了点心理。

到家后,才知道姨夫住的是小二楼,我独自一个房间。多年未见的姨姨,一口乡音,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家乡的谁谁谁现在如何?家乡的变化,说了一大堆我都不知道的故事。都快一点了,姨姨意犹未尽,我担心他们的身体,只好主动收场:姨,明天我挨家挨户给你说道,身体要紧,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

那一晚,我睡得跟死猪一样。其实,我这次到新疆是为了找个自己称心如意的工作。第二天,我把我84年夏天要毕业分配的事,跟姨夫说了,希望他能帮我给山西的老战友写个信,能给我安排个好工作。没想到姨夫很痛快,答应给罗贵波省长写封信,请他帮我安排个工作,我当时兴奋极了,省长说话,我还不是想去哪去哪?又怕人家省长不认这层关系,我白高兴一场,怯怯地问姨夫:你们关系好吗?平时不爱言语的姨夫打开了话匣子。当年他从湖北经过长征到达陕北后,又东渡黄河参加敌后根据地创建行动,姨夫没有去晋察冀,也没去晋冀鲁豫,而是留在我们汾阳地区建立地方抗日武装,和华国锋主席,罗贵波省长等一同在八地委的汾阳、文水、交城、孝义一带活动,成立县大队、组建游击队,先后打过榆林,打过汾孝战役,三次攻打文水县城,解放汾阳城、罗城。东渡黄河后就是王牌军十六团的一营营长。在攻打文水的战役中,一颗子弹从耳后贯入,从眼眶处穿出,当时部队上已经把他装在了柏木棺材里了,结果他又活过来了……最后他活了九十多岁,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听了姨夫的一席话,我顿时心里敞亮极了。一天的时间看到什么都那么亲切,唱着《我们新疆好地方》的曲子,到老兵之家对面的八楼和二路汽车那里溜达了多半天时间。还在大院里听到了山西乡音,一个来自五台的将军,一个来自平遥的离休女兵,我和他们聊天,问这问那,都是些关于战争年代的故事。这个离休老大姐,也是很早就参加了革命,一起和郭兰英她们投奔了延安。她还告诉我,住在这个院子里的离休干部一大部分是山西人,也大部分都是师以上的干部,当年他们跟随王震将军进疆。这位大姐还邀请我去她家吃饭,并在随后的几天里到我姨夫家看望我这个小老乡。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姨夫变卦了。他对我说:信,我不能给你写了,现在党号召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你还是服从组织的安排吧。姨姨很配合地拿出60块钱给我,说是给我回去的路费,并希望我能正确认识这件事。尽管我当时傻了眼,但我还是冷静地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姨夫从34年就参加革命,受党的教育近五十年,说出那样的话,我并不感到奇怪。姨姨当年跟随姨夫闹革命,也是一个老八路,同样经历过生死考验。尽管没有说出嘴,但听党的话肯定是她所要坚持的原则。在83年那个年代,大学毕业生也就赚个50来块钱,可他们夫妻俩一个月要赚到多元,根本就不差钱,即使这样,姨夫仍然穿着打过补丁的军装,每天的洗锅水,他都要拄着拐杖拎上水桶浇到院子里的菜地里。这样的人一夜之间改变主意,让我服从组织的安排也很正常。

好在我还有路子。当天下午,我就按照地图的指引,坐着刀郎歌中所唱的二路汽车去了三甬碑新疆天山电影制片厂,开辟第二战场。我找的这个人叫李玉轩,是我们邻村的老乡,年参加革命,后跟随王震的部队进疆,在打下南疆的一个县城后,当班长的他接管政权,当了县长,升迁至和田地委书记,后又调到天山电影制片厂当党委书记。有他外甥的介绍,也许会实现当个文艺青年的梦想。当我敲开他家的门时,递上了他外甥的信,又快速说了几句汾阳老家话,他很快就把我让到沙发上。他乡音未改,一口浓重的仁岩口音,偶然能带出一两个字的普通话发音。我说明了我的来意,希望能到天山电影制片厂当个编导,他很痛快地就答应了。等我和他说完收到山西大学工作询问函后,如何开接收函等具体事宜时,已经到了八点钟的晚饭时间。他说:不要走了,就在我家吃饭吧,咱们吃洋柿子掐疙瘩。我就着炒豆腐,吃了一大碗的洋柿子掐疙瘩,才趁着夜色回到了八楼对面的老兵之家。

那天晚上,我睡得跟死猪一样。此次西行的主要任务基本完成,接下来就该去七百公里外的伊犁去看我的亲叔叔去了。叔叔也是一个老革命,47年参加革命,给王胡子当类似通讯员之类的差事,拿拿地图,举举马灯,后来跟着王胡子进了疆。他在伊犁一个叫做“”信箱的单位工作。这个单位原先是保密的,现在好像无所谓了,说穿了是提炼铀的工厂。这个厂子是制造核弹的第二道工序,就是从煤里提炼铀,有一个核心车间的名职工不是清华就是北大的,可见技术要求是很高的。可多公里,我怎么去呢?听说新疆地矿局是他们的上级单位,经常有车去各个厂子送东西,找到地矿局也许就能找到搭车的机会。我依旧如法炮制,按图索骥,地图把我带到了新疆地矿局。快过年了,办公楼里也没几个人,我挨个转悠,终于找到了运输科,一位中年妇女在办公室里织毛衣。我友好地和她打了个招呼,连忙把我的目的给他说明。当说到我叔叔的名字时,她说她知道,额的个娘啊,我咋这么幸运呢?而且从她的口音里,我听到了太原话的味道,我连忙问:”阿姨莫非是太原人?”“是啊!你能听出来?”我立刻用太原话和她交流,可把她高兴坏了,我心中一阵狂喜,搭车的事有门。她拿起电话联系了半天,终于联系到明天要到伊犁送花生米的司机,并和他交代了半天,说好第二天一大早在地矿局院子里见面,搭他的车去伊犁。

这一夜,我和猫头鹰一样没睡觉!

司机叫白宝生,是个北京老插。第二天见面的时候,我看见他和现在的我长得差不多,脸蛋胖胖的,戴个鸭舌帽,肚子大大的,穿个蓝褂子。我尽可能亲切地叫他白师傅,期望他一路上能照应着点。很快我们就出发了,这辆黄河载重汽车,在戈壁滩公路上开始奔驰。午饭时间我们停靠在一个叫做呼图壁的地方,(我同学姚曦,分配到新疆后,就安排到这里)饭店里暖暖的,羊肉的香味不断从厨房中飘过来。那个时候的司机很牛,只要在这个饭店加水、加油、住宿,可以提供司机和助手两个人的免费饭。这一顿我们吃的是手抓饭,大块羊肉,胡萝卜条,大米混蒸在一起,香喷喷的羊肉,油油的大米,去膻去腻的胡萝卜,真是美吃极了。最神奇的是用三个指头捏着吃,谓之抓饭。吃过饭稍事休息,我们继续前行。第二站到了三台海子附近的一个饭店,吃的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光记得我掏出一块钱来买了一盘牛肉请白师傅吃,白师傅起先是不让我买,后来又夸我懂事,将来会有出息的。那时候的钱真值钱,一块钱一盘牛肉,那么大的盘子堆得满满的,放到现在50块钱也买不了。

三台海子,也叫赛里木湖,是个几十平方公里的淡水湖,湖的西面和北面是高耸的雪山,蓝天白云,不时有鹰盘旋。蓝蓝的湖水倒影着雪山和蓝天白云,真是美极了。可惜湖里没有一条鱼,据说后来放进去一些冷水鱼苗,且成活了。我站在湖边,欣赏着美轮美奂的景色,不由得诗兴大发,即兴赋诗一首,可惜三十多年过去了,那诗也不知道被岁月的风吹到哪儿去了。当天晚上我们宿营在三台海子,因为一天的所见所闻,太叫人叹为观止了,所以:那一夜,我和猫头鹰一样没有睡觉!

汽车沿着赛里木湖的南岸蜿蜒前行,山麓的高大塔松一闪而过,山坳间的溪流已经结成白色的瀑布,一直伸向山腰。过了三台还有四台、五台,地势越来越高,从乌鲁木齐去往伊犁,要翻越天山,从天山脚下到达板山口,要爬一百多公里的坡,然后再下几十公里的坡才能到达伊犁河谷。

白宝生师傅不怎么喜欢说话,我问的时候才给我讲一些故事。一路上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边欣赏着路边的风景,一边和他聊天,怕他打瞌睡,实际上是我睡不着。一来是天山的公路修筑难度大,都比较狭窄,二来是公路上普遍结着厚厚的冰,没有在新疆开过车的人,别说开车啦,坐车都是胆战心惊的。

九曲十八弯是从达坂口到果子沟的十几公里山路,因为落差特别大,所以犹如人的肠子,弯弯曲曲来回盘旋,冬天的时候司机们都发愁这段山路,一是道路结冰,容易出危险,二是道路狭窄,坡度很大,司机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为了能在天黑前穿过这段险路,白师傅一路上默不作声,静静地开着车。地势越来越高了,天气也越来越冷。黄河汽车驾驶室内的温度,基本上是靠发动机的热量来加热的,接近达坂山口的时候,驾驶室内冷的叫我忍受不了,特别是脚。我把仅有的两双袜子全套在脚上,身体也蜷缩在座椅上,依然不解决问题,又把大衣裹在脚上,才勉强能忍受住寒冷。白师傅偶然看我一眼,问句冷不冷?我看他操作汽车,不断地换挡、打方向,鼻孔里哈着白气,看上去一点都不冷,那时候的汽车没有助力系统,全靠人力去操作,竟然可以御寒。

汽车终于爬上了达坂山口,开始穿越果子沟九曲十八弯的盘山路。我们小心翼翼地在蜿蜒的公路上行驶,因为接近过年,路上几乎就没有汽车。突然,听到一阵嘎嘎的乌鸦叫声,又看到黑压压一片乌鸦朝着汽车飞来,我实实地吓了一跳,扭头看白师傅,就像没事一样。几十只乌鸦直接飞到汽车的马槽里,落在了装满花生米的麻袋上。新疆的乌鸦不同内地的乌鸦,硕大而黝黑,长着老鹰一般的利嘴,他们啄烂麻袋,抢食花生米,还不住地喊叫着,好像是在庆祝胜利。我被这一幕惊呆了,从未见过有如此胆大的鸟儿敢抢人类的东西。白师傅笑了笑说:没事的,果子沟的乌鸦就这样,它很聪明,总是在你上山或下山最慢的时候就来抢食吃的,等你到了平路上速度快了,它们也就飞走了。它们还知道你拉的什么货,不是能吃的东西,它们不会来抢,最爱抢的是花生米和玉米。我说:那你也不管?损失了怎么办?白师傅慢条斯理说道:你就是停下车来撵也撵不走,你一撵,它们就飞到路边的山上,你一走,它们马上就又飞到你车上,伊犁人都知道麻袋烂了是怎么回事,没人当回事。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汽车到了果子沟谷底,尽管是冬天,路旁的溪水大的惊人,简直就是一条河流,一路上还不断有山溪加入,翻滚着激浪,流向西南。果子沟的美丽叫人无法想象,即使是冬天也别有一番景色:陡峭的山上白雪皑皑,高大的塔松郁郁葱葱,谷底的河流水流激荡。算了,我就不费劲给你描写了,干脆你找到作家碧野的《天山景物记》读读吧,他的文章里有关于天山和果子沟的描述,比我的水平高多了。(为了配合你的阅读,我从网上找到了赛里木湖、果子沟盘山公路、果子沟风光图片,你自己想象吧!)

晚上两点多,我们到了芦草沟。白师傅有些累了,敲开一家饭店要吃饭休息,出来接待我们的是一位维吾尔族少女,尽管灯光很弱,但我依然看到她曼妙的身材和姣好的脸盘,我没想到在这山沟沟里,也能见到这样美丽的维族姑娘。吃完饭,我们抓紧天亮前的几个小时休息,明天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伊犁。

第二天我们行进在伊犁河谷,美丽的伊犁我就不描写了,那里的气候是新疆最好的,物产也是最丰富的,林则徐发配到伊犁引种的稻子现在依然还种,人们向往的新疆薰衣草美景也在伊犁霍城,一条水流大的超你想象的伊犁河滚滚西去,美丽的草原牛羊遍地,各种各样的果园到处飘香。简短接着说,我们终于在晚上十点到了伊宁市,白师傅让办事处的人连夜卸车,他还要赶回乌鲁木齐,在正月初二去拜会丈母娘。我呢,搭上去往的班车,赶往察布查尔的二叔家。经过三天两夜的奔波,我最终在除夕夜钟声即将敲响的时刻,推开了二叔的家门。

那一夜,我睡得跟死猪一样。(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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